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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91年8-9月開始爸爸的頸部兩側開始不明的腫大,一連串的在省新和北醫做詳細的檢查,竟發現罹癌是罕見的唾液腺癌,醫生宣布只剩半年的時間,天啊!怎麼會這樣?


       爸爸是非常愛漂亮的人,雖然年近七十了,每天還是會對著鏡子照呀照的,因為腫瘤巳外露並會流血,天天都得包紮和換藥,從此之後我家的鏡子前,再也沒見過爸爸的身影,因為他知道自己巳不在英俊和帥氣了,心情也大受影響,每天都是鬱鬱寡歡著。


       之後,從北醫回到省新,做了一連串的電療和化療,歷經半年的時問,真的就是先前醫生說的:「只剩半年」,終究敵不過病魔,還是走了。


        爸爸要走的前一星期,似乎巳經知道了。他告訢我們說:「我要走了,你們要去買七丈長的黑麻布,全部纒在我的頭上,這是我們四川當地的習俗」。果真一星期後爸爸就走了........92年3月7日凌晨02:28分,爸爸去蘇州賣鴨蛋了。


        還記得爸爸要走的前一天,他巳不認得我,還把我當成是我弟媳,到了晚上巳漸漸近入瀰留狀態了,說也奇怪,這半年來都是大家輪流顧著,偏偏要走的這一天,除了媽媽之外〈父母親相隔2個月都接著罹癌〉,全部的人都守在醫院,似乎大家都知道時間要到了。


        一過了零點,監測器上的數字開始出現不穩,而且慢慢下降中,哥哥趕緊回家接媽媽來醫院,哥哥前腳走沒多久,數字急速往下降,80多...60多...40多...30...20...10多........0機器出現一直線,一直線了啊!我歇斯底里的哭跪在病床邊,再等一下.....再等一下嘛!哥哥回家載媽媽了,馬上就到,你再等一下啦!爸爸聽不到我的哭喊,他又發揮四川人的硬脾氣,理也不理我,就在媽媽踏進病房的前一步,爸爸睜開泛黃的雙眼,看了看這世界最後一眼,走了......真的走了.........。


        幫爸爸最後一次淨身完,喪葬業著也來了,一路跟著他們護送爸爸,爸我們要坐電梯喔.....爸我們要坐車了, 第一次坐救護車,竟然是護送爸爸去殯儀館,天還未亮,黑灰灰天空不就是我現在心情的最佳寫照嗎?爸我們要過橋了.....我們要下車了,眼看爸爸緩緩推進了冰櫃,裡面又黑又冷,爸你會冷嗎?要忍耐喔!


        一直以為我巳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,等到那一刻來臨,我還是受不了了,心好痛,真的好痛哦!趕緊打電話到重慶,請堂姐們轉告給么爸〈叔叔〉和ㄋㄧㄤ ㄋㄧㄤ〈姑姑〉,一早接到重慶的電話,那頭傳來啜泣的聲音,么爸〈叔叔〉和ㄋㄧㄤ ㄋㄧㄤ〈姑姑〉很傷心的哭著,因為相隔距離太遥遠,沒能幫我們什麼,並要我們堅強,好好把爸爸的後事處理好,因為,我們是在台灣的外省人第二代,所以親人都在大陸,完全沒有人能商量事情,只能靠我們兄弟姐三人,真的好無奈好無助。


        開始要忙,忙著拿相關文件到市政府,辦理申請入厝新竹軍人公墓相關事宜,爸爸在生時一直以入厝軍人公墓為榮,希望能儘速完成爸爸的心願,還好爸爸符合相關的規定和資格,確定能入厝軍人公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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